写在25岁的最后一天

过了今天,我就开始了人生的第二十六个年头了。

为了保持一点仪式感,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。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写点什么好,只好胡言乱语一把。

半个小时前,我给蛋糕插上了蜡烛,自己许了几个愿又吹灭了。

我的生日蛋糕

愿望不少,足有三个,估计灯神得忙一阵子。不过我给了它三年期限,时间倒是充裕的很。这么一想,我相当于预支了未来两个生日愿望了,而且还放宽了顺序要求,也算是减轻了一点灯神的负担。

第三个愿望是我临时加上去的。

三个小时前,我刚刚结束今日丰盛的晚餐。

我的生日晚餐

鉴于食材和能力的限制,在北京隔离的这两周里,我不得不循环重复播放几种菜品。三天前食材接近耗尽,只好每天下面并以外卖作为补充。今日生日,借此良机自然要改善伙食,于是两人点了四份水饺,以至于腹内饱胀。本想将蛋糕留于明日,后一思索,生日蛋糕不在生日当天吃总是有些奇怪,只好再准备点上蜡烛、切下一小块当作夜宵。 一晚之内吃这么多,足以抵消我数日的锻炼成果。某人建议我在愿望里加入一条不要长胖,我从善如流。第三个愿望就这么来的。

半个月前,我带上行李从家出发回到北京。

我想了半天,我这应该算是来到北京,还是回到北京。我租的房子就在海淀,离学校不远的地方。在京上学七年半,我对这附近的熟悉程度也不下于家里了。自从家里搬家之后,我回家时间甚少,基本只有每年寒暑假时候能回去几天。自从上了硕士,假期时间短了不少,每次回家待的时间就更短了。因此我反而对家附近不甚熟悉。从这个角度上说,我更像是回到北京。

三个月前面临毕业,一切都是匆匆忙忙的。

我匆匆忙忙的完成了毕业答辩,匆匆忙忙的售卖二手物品、收拾搬运行李;匆匆忙忙的拍毕业照、参加毕业典礼、办理离校手续以及与老师同学朋友们告别。研究生们的毕业总是比本科时候平淡了许多,没有全班聚餐、少了毕业晚会,也就没有太多离愁别绪。或许是太过匆忙,也或许是研究生这两年的经历毕竟不像本科那样复杂而深刻,又或许是大家都足够成熟了。 告别了学校就告别了七年前我来到的那个北京,尽管这个北京我都好像还是刚刚来到。直到我慢慢习惯,住进的不是学校的宿舍而是出租屋;每天去的不是合一三楼难吃的饭而是自己的厨房;即将面临的是公司的同事而不是班里的同学。这时我才直观的感受到,我已经离开了学校的驿站,走向新的风景。从这个角度上,我重新来到了北京。

十年前我离开家,到外地上学,其实也并没有很多漂泊的感觉。

尽管我是一个稍显消极的人,那时候也总是充满激情和自信,从不担心自己的未来。那时候我一心想着投身科技、做一个技术型的先进人才。这十年来我一边迷茫,一边寻找方向,总是想要找到一个既好玩又有用、值得我投入一生的事业。找来找去却总是瞻前顾后,进退失据:好玩的东西未必有用;有用的东西未必商业可行;可行的项目又担心工程量和风险,又或者是缺乏入门的契机。每次碰到那些找到自己终身爱好的事业的朋友,我都是充满羡慕的:能找到一个终身爱好作为自己的职业,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。现在想想,考虑周全固然重要,可想得太多或许也会错失良机。总听到这样一个说法,年轻人有闯劲可以开拓新的方向,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的不成熟和鲁莽吧。

二十五岁的最后一天,我还没有找到未来的方向。不过好消息是,我开始明白人生是一场马拉松,不着急慢慢找。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。

至于三个愿望里的第二个,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有结果了。到时候如果实现,你们也会知道的。如果不成,那也无须再提。

两个半月前,我刚回到家准备过年,一场疫情席卷神州大地。突如其来的新冠除了让我不得不取消了旅行计划,也改变了中国、改变了世界。原本的生活预期或许因此而彻底改变。我们生活在一个变革的时代,一个思想激烈碰撞的时代,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,这是不幸也是幸运。

二十五岁的最后一天,也是我在北京隔离的最后一天。明天走出门,我将面临一个新的北京,新的生活,新的世界。

Tomorrow is another day.